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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等生簡介評定書

風標獨立寫眾生

  七等生及其小說,二十多年來一直是台灣文壇的異數。他長居通霄海邊,極少在台北文藝活動中露臉;他的小說一真以他獨特的創作方式表現,因而爭議不斷,甚至被視為叛逆的作家。

最具哲思的小說家

楊牧曾說:「七等生是台灣三十年來最具哲學深思的小說家之一,而他的創作更是小說中最富抒情詩意的創作。他所提示的問題多是相當特殊的問題--七等生是一位非常自我的藝術家。」
彭瑞金認為:「七等生在六○、七○年代是集神秘、詛咒、讚美、爭議於一身的異色作家,他走了一段相當長的孤傲、風標獨立的創作之路,也留下了一批為數可觀,為人議論不休的作品,……不過經過沉潛後復出的,屬於八○年代的七等生小說卻出現了新的面貌,當他將敏銳多思又前衛的創作精神轉移在現實的事務上時,扮演的卻是憂心仲仲又多智的先知角色。」
馬森也說過:「如果說文學作品以作者特異的個性為貴的話,那麼七等生是當代中國作家中最值得注意的一位。七等生從一開始寫作,就顯示出了強烈的獨創性。為了正確地表達他心目中的意念,他不避諱乖謬的句子和文法。……透過他的作品,我們可以直入作者內心的深處。」「除了獨特性以外,七等生的作品也相當的深刻,……然而深刻的作品卻不一定適合無暇深思或無意深思的芸芸眾生。那麼這種作品便只好承受只為少數知音所愛悅的命運。」

在火獄中自焚

七等生(本名:劉武雄)這位被張恒豪稱為火獄中自焚的藝術家。曾自剖說:「我的作品已完全表露出我的人格的樣象,它不若一般雄才大略的人在果斷和勇氣上受到人們的讚揚,……我對於人世的一切有我私自的看法,對生命、宗教、社書、政治和文化藝術,有自我的解釋,不便隨意附和別人,但也不任意反對別人,我尊重他人希望他人尊重我一樣,……其成就如伺不是我的目的,卻希望能從其存在中肯定自我的價值罷了。」
然而,自民國五十一年寫出第一篇小說,二十多年來七等生的成就,正如吳三連先生文藝獎的評定書所說:「綜觀劉氏作品,一貫以凝視人類靈魂深處,剔抉人性隱微為主;論其深邃,堪可獨步吾國文壇;益以獨創文體及嚴謹藝術方法,遂形成巍峨而極富創發性文學世界。而劉氏創作態度誠實懇摯,從無矯飾,充滿對人世的悲憫與關懷,尤足稱道。劉氏雖以奇特文體,為論者所議論,然不論見仁見智,要皆能肯定其藝術成就,此實亦劉氏的不同凡響之處。」

—直過著平凡生活

現實生括中的七等生親切,和他聊天完全不同於閱讀他的作品。他說:「因為我一直過著平凡的生活。」
民國二十八年出生的他,正值動亂、貧困的年代。父親早逝,於是選擇公費的台北師範學校,畢業於藝術科。二十四歲(五十一年)那年開始寫作短篇小說,及散文。
二十七歲成家,卻「失業」,辭去小學教職,陸續擔任台電公司臨時職員,廣告公司企劃三天、代課老師;還供職於皮鞋店、文藝沙龍等處,全心投注於寫作。這時期發表了最受爭議的短篇小說「我愛黑眼蛛」、「僵局」…等等;中篇小說「放生鼠」、「精神病患」…等等,還有散文、詩的創作。此外,和尉天驄等友人創辦了「文學季刊」,後來因文學觀點的歧異,七等生自第五期後退出,同時也離開了台北。

「僵局」一舉成名

五十八年,由林白出版社印行第一本小說集「僵局」。(六十五年改由遠行出版社印行)。
五十九年,三十二歲,七等生回到老家苗栗通霄定居,並復職任教於城中國小。同年出版小說集「放生鼠」(大林出版社,六十六年改由遠行出版社印行)。
此後,六十一年出版中篇小說集「巨蟹集」(新風出版社)、詩集「五年集」(自印)﹔六十二年出版中篇小說集「離城記」(農鐘出版社)﹔六十四年出版「來到小鎮的亞茲別」﹔六十五 年出版「我愛黑眼珠」、「沙河悲歌」、「隱遁者」、「削瘦的靈魂」﹔六十六年出版「城之迷」、「白馬」和「情與思」(以上均由遠行出版社印行)﹔六十七年出版「散步去黑橋」(遠景出版社)﹔六十八年出版「耶穌的藝術」(洪範書店)﹔六十九年出版「銀波翅膀」(遠景出版社)。
  正當他一部一部作品問世之際,突然他發表了「再見書簡」,向文壇說再見,為什麼呢?七等生憶述當年的理由是:身心俱疲,一切都心灰意懶。最近發表的「重回沙月」日記也有說明,告訴大家那些年,他並沒有停筆,只是不寫小說而已。
小說家畢竟不能忘情於自己的小說之筆。沉潛了三、四年後的七等生以「老婦人」一文復現文壇,接著的「幻象」、「我的天性」,明顯地可以看出他的作品上比較生活化,讀起來輕鬆多了。
但是在通俗的故事背後,仍是七等生作品一貫的精神。他說,經由述說故事的一個現實點上,引敘到其它別的、真正的問題上。例如:「老婦人」描述老年人在現狀社會生活中的處境;「幻象」和「幢憬船」,記述不幸的人類,給予最深的同情;「垃圾」,向生存在社會生活中的人們提出警告﹔……等等。

復出之際風雲會

乍聽獲獎消息,七等生說:由此可見吳三連先生文藝獎包容的胸襟,令他高興的是:往後這個獎還能接受其它優秀的作家,將來在文學發展上大放異采。(曉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