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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陳膺文) – 簡介評定書得獎感言

 

得獎感言

 

  「…我覺得很榮幸獲得吳三連獎這個殊榮,吳三連獎過去以它的嚴謹性、獨立性,長年來受到台灣各界景仰與肯定,今天我能夠與多位傑出的文化工作者同台領獎,個人感到十分意外與喜悅。首先我想感謝家人對我的包容與支持,讓我能夠能自由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發展自己的個性,從事我想創作的。據我所知,吳三連獎文學獎過去二十三年來,頒發給新詩類得主今年是第三次,過去莫洛夫先生五十多歲時得到這個獎,幾年前六十歲的白荻先生也得到此獎,當然也有很優秀的詩人,包括楊牧先生與余光中先生,但他們是以散文類得獎的,今天我以新詩類身分得獎對於能讓得獎人年紀稍稍年輕化,覺得也是很意外的驚喜與榮幸。」接著他回憶創作的過程,有感而發地說:「…事實上我也不年輕了,從師大英語系畢業後,我就回到濱海的家鄉-花蓮-擔任中學的英文老師,過去二十五年中,實際上我以可以達到快退休的年紀,因自己所學與興趣的是外文,所以和太太一起閱讀翻譯世界文學作品,特別是第三世界拉丁美洲現代詩人的作品。雖然住在偏遠的島嶼邊緣花蓮小城,但透過閱讀、翻譯與內心自以為熱鬧的活動,所以自己的生活並不孤寂,從上大學以來也是跟著本地的文學青年或藝術工作者,受到西方文化藝術的影響開始從事創作,在那段令人悲傷也令人懷念的戒嚴時期,因為那時沒有事可以做,只好盡量讀書,很高興我們能專注於文學上,也奠定了年輕人對世界創作的熱愛。」

「等到1988年解嚴以後,我發現在自己的作品上跟其他人一樣,開始思考對於所立足的台灣,想思索她文化、歷史真正的圖像,我來於花蓮,雖處『台灣後山』邊陲地帶,但最沒歷史負擔與束腹的新興開發地區,就自己成長環境來說,我爸爸是說台語的,媽媽是講客語的,同學很多是阿美族或泰雅族的,也有許多外省的,從小在花蓮自己所體察到的台灣,所謂本土性台灣的圖像,很像跟譬如吳三連先生出自的台南有些不一樣,在過去台灣幾十年來不只是一種族群而已,而是不同族群所構成的多樣雜揉的文化綜合體,不只是我們所說的閩、客、外省人本省人而已,台灣還被外國人包括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與日本統治過,所以我在島嶼邊緣的花蓮所看到的台灣,反而是更開闊定義、更具國際性、世界性的台灣。所以過去十年我在思索什麼是台灣文化與本體性當中,很高興用自己些微不成熟的作品去印證了這樣的想像與生活體驗:台灣其實應該更多元多樣的,這絕非用閩南人的黨去推翻外省人的黨,而忽略了台灣還有其他不同的族群與燦爛豐富的文化元素。在我《島嶼邊緣》後記中我一直在思索什麼是台灣製的東西,但經過五年後現在我很高興得到這個獎,我發現去思索這個問題其實也太標籤化、太意識形態了,其實不必考慮什麼台灣製,只要你生在台灣、長在台灣,從你手上留下來的東西,即是台灣的東西,同時也就是世界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