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類-張大春西畫類-賴傳鑑物理學類-胡進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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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春- 簡介評定書

 

捉摸不定自己

 

  「在我尋找答案的生命裡,新的小說語言、新的語言遊戲、新的遊戲規則以及新的規則殘骸正在不斷地醞釀、呈現、破滅。」

  這是張大春在甫出版「公寓導遊」自序結束前的一段話,接著,他寫下豪語:「我已經試著離開『公寓導遊』。」

  是的,雖然詹宏志在他之後的新小說集「四喜憂國」的序中說,「他尚未離開公寓,還安安穩穩的做著寓公呢。」但至他最近出版的「大說謊家」之後,詹宏志也不免於私下讚嘆張大春為「自己的創作找出了新領域,他是獨一無二的。」

  「公寓導遊」之前,張大春已出版了「雞翎圖」、「「張大春自選集」及科幻小說「時間軸」三本集子。但他寫「雞翎圖」期間,充其量不過只被認為是眾多有希望的年輕輩作家之一而已。近期他專事寫作,陸續完成各類型作品,除「公」、「四」之外,尚包括「歡喜賊」、「雍正的第一滴血」、「刺馬」、「大說謊家」、「病變」及「化身博士」等;張大春的創作成績儼然已是少壯輩作家群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他不僅創作驚人,且已超出同輩作家甚多。司馬中原形容像他這樣才情功力俱備的作家,可不像白菜蘿蔔,是彎腰就拔得來的。

  張大春將他於此之前的創作歷程,概分為四個階段,幾乎是每四年成一進階轉捩。民國六十五年他以「懸盪」獲幼獅文藝小說優等獎,開始進入時報人間副刊擔任主編高信疆的秘書(按他說此職務是因為沒有其他名目適合安插他)後,至六十八年大學畢業期間,他的作品,大多環繞看個人的貼身經驗或家庭生活為主,對現象與人的捕捉,都極為單純。

  六十八年至七十二年間,張大春一邊就讀輔大中文研究所,一邊在時報周刊擔任編輯工作。這段期間,他只完成「新間鎖」和「牆」兩篇小說;其中的「牆」,他投稿至各報副刊,卻到處碰壁,不獲青睞;無奈下,他轉投給聯副舉辦的短篇小說獎,結果「牆」獲得七十三年的首獎。同年,他所寫的「傷逝者」,又雙料獲得時報人間舉辦的科幻小說獎。

  張大春七十二年入伍服役後作品漸增,其間,他為撰寫「歷史掃瞄」,廣讀奇文異事、典籍掌故;另為方便閱讀手邊版本不對的「太平廣記」,他重新翻查頁碼自己做目錄,因此前後讀了有三、四遍。受其影響,至今他仍相當迷戀於筆記小說及說部的閱讀,而他的歷史長篇「刺馬」亦是該時沉浸於歷史典籍後的成品。

  七十四年退伍後至七十七年初的兩年半期間,張大春獨居於龍潭的一座獨門獨戶中專事寫作。這段期間,他創作力旺盛,每天讀書、寫作各六小時,軍旅至獨居的四年中,他都作息單純,生活乾淨,最大的休閒是射鏢、溜狗以及學做木工。做學問專注授入的他,連消遣亦認真執著,玩射鏢,他不久即成箇中高手,學做木工,他也有模有樣。

   「對世界充滿妤奇,對自己捉摸不定」的張大春,除自創語彙格式的各類小說,舉凡他想得到的,都有心一試。他寫歌,寫雜文,寫書評,寫劇本,寫文化現象,目前,他構思「大說謊家」的第二部將是個愛情小說,「只因為沒有寫過談情說愛」他說。

  寫作善變卻很執著的張大春一直想不透為何始終乏有書評青睞他在皇冠己連載至第二部的「大荒野系列」,他對該系列情有獨鍾,他說:「這部書有意思極了!」他將其視為是拼合或鍛鍊各種文類語言可能性的試驗場,「在我從浪漫傳奇開始,但它可以過渡至各種可能的文類,預期我寫到第八部時就是個寫實小說了。」

  「不斷尋找新的」幾乎已成為張大春的追求標的,誠如他自己所言,他是個捉摸不定卻又極具可塑性的人,「充滿好奇」是他的特質。去年,他寫下突破自己過往字數總合的驚人成績,近四個月來,他卻每天只專心遊走於書籍、電影、古典音樂及打屁的飄盪生活中,幾乎隻字未寫。他說:「去年開始,我就不再發毛焦慮,因為我已很清楚知道,我可以一直寫下去了。」